jjwwno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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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流三】Every little touch, One big hug

初衷是片断练习,没有情节都是跳跃的情绪。

对漏洞百出的设定OOC的人物言情风的语言仓促的结尾表示抱歉。

谢谢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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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走进居酒屋的时候迟到了十分钟。 


还是原来的样子,穿上了正装更显成熟帅气,眼底却始终藏不住明朗天真。


隔着桌子飞快地抬起眼睛正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想打个招呼,樱木已经一把勾过了三井的脖子高声大叫着“小三迟到了要罚酒”,仍旧是不管不顾的热情,仍旧是……白痴。

 

反应不够快没捕捉到他的表情,但也不算慢看清了他左手手指上没有戒指。三年级组就他两手空空,也许只是运动男孩习惯手上干干净净,不知他手心里是否还有打球时留下的茧子。流川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抱歉。”

 

“什么?”

 

“很突然,打扰了。”流川半低着头但眼神紧逼过来,one on one的气势。

 

三井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流川,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了起来:“吓我一跳,这时候才有做晚辈的自觉,你这小子的反射弧是有多长!绕过大半个地球的果然不一样!”

 

流川指的是意料外的回国日程,包括这个临时聚会。幸好彩子在召集电话中已经作了说明,这么多年来这小子一样还是沉默寡言、不爱交际、面目……倒没有那么可憎了,多年未见记忆中的面目都有些模糊起来,然而那双黑白分明锐利异常的眼睛割断时空,明晃晃地如在昨日。

 

始终开不了口主动发起聚会,连“一起出来喝酒”这种最基本的交际用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职业球员的字典里没有烟酒。幸好有能干的彩子学姐,附和得最快的是宫城,坐新干线赶了远路来的是赤木和木暮,拖朋带友“和光五人组”密不可分的是樱木水户以及樱木军团的等等等等和等等。最后联系上的是三井,印象中除了部活时的打球和不良时的打架,几乎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习惯性地望向身后,不见经常出现的那三个跟班。

 

“德男没来?”木暮永远细心。

 

“不忍打扰他今天的重要约会,没告诉他。”三井扬起头夸张地坏笑。

 

其实最寂寞的是前辈。

 

这种孤独的待遇流川在地球的另一端也并不陌生。没有通人情的大猩猩,没有又蠢又纯的大白痴,没有很会耍帅但务实体贴的小个子后卫,没有口是心非会承认自己寂寞的前辈。

 

最毒舌的也是前辈。好久没见罚酒环节被混乱激动的寒暄代替,接着又进入了前情回顾,三井的怀旧不改毒舌吐槽本色,赤木羞涩豪迈的全国称霸篇和木暮深情细致的追忆篇穿插着樱木的天才宣言,很快就被三井的特约评论搅和成一锅粥,专业地点评赤木战术单调,遗憾宫城在更衣室的统治力不如在球场上灵活善变,樱木更是被他嘲笑得体无完肤只长肌肉不长脑袋。轮到流川,三井只是笑了笑,甚至没有自夸他是那精准刻薄的排比句评语之父。

 

“你怎么不说死狐狸?小三你这是崇洋媚外!”动物的本能总能让自己成为靶子也把别人当作靶子。

 

“打球,擦汗,喝水,睡觉……这种人生有什么可说的。”三井调侃道,酒越喝越多可眼睛越来越亮。

 

那是自己羡慕却不能实现的人生,有什么可说的。

 

流川用力地捏了捏筷子。事实上三井曾和他说过不少话,在他刚去美国的那段日子,在他撞新秀墙的那段日子,在他受伤停赛的那段日子。即时聊天工具是个好发明,不用见面却可以排解寂寞。其实也只是密集地聊了那么一阵子,基本都是三井做各种各样的队伍战术分析球员特点分析。除了饮食习惯以及身体健康方面的自我管理,三井从没问过流川的私事,包括司空见惯的前辈对晚辈开的那种玩笑,比如啦啦队啦夜店啦不同国家种族的辣妹比较啦,流川甚至因此怀疑过三井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性冷淡,或是自始至终把自己划为未成年的小鬼,不在他的那个圈内。三井唯一打听过的秘辛是各队更衣室传闻,他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流川不得不因此复制粘贴一些论坛上的轶闻,还要纠正错误信息,打字真累,手好酸。流川当然没有忘记有个叫作视频的东西,看上去是令人振奋的面对面,可对着黑洞般吞噬表情和感情的摄像头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尽管他有时会想念前辈的跑位和补防,他机智的场上垃圾话,他的眼睛和笑容,他挑衅的下巴上的伤疤。最终还是越聊越寂寞,而面对面流川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三井的头像陷入了长时间的灰色状态,也许那就是长大成熟的标志。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告别了?和那些夏天,和队友,和热爱,和自己……和自己。

 

三井的电话一直在桌上震动,在故意忽略了好几次后他才轻声说了句抱歉,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长时间盘坐后腿有点麻忽然起立得有点猛,三井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流川的反应就像追逐眼看就要出界的球一样出手极快,手指擦过他的身体。

 

三井稳住了身子并没有失去平衡,流川很快把手收了回去。流川不喜欢身体接触,而三井不喜欢被人照顾。不过他的眼光是友善的,奇妙的是,仍保持着队友般的信任。流川疑心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抬头转向三井时,三井正转开头去接电话,但他笑了,流川没看错,三井的笑总是从眼睛到达嘴角,毫不掩饰。

 

流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如果在那一瞬间失去平衡,也许就可以交换到他的体温。

 

“对不起,我要先走。”三井不无遗憾地说,“刚刚接到突发任务,明天一大早要替班。”经过流川的身边时,他特地弯下腰和流川笑嘻嘻地打招呼:“便宜了你这小子,我都想好了节目等着续摊时看你出丑呢!”

 

毫不犹豫地猛然拉了他一下,还是失衡了,三井没料到流川会使那么大的力气,嘴唇几乎擦过流川低垂的前发,手掌撑在流川的肩膀上,手心暖得发烫。

 

那个夏天,更衣室里的精疲力尽。流川已经记不太清指尖发丝肌肤的触觉,也许根本就没有过接触,然而连心跳都似乎没有了。如同三分球,命悬一线的紧张性感。

 

“……”

 

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三井皱皱眉头想直起身时流川握住了他的手腕:“去电视台?我顺路,你可以休息。”

 

三井愣了愣,流川感觉到他的脉搏跳了跳,“那么谢谢了。”

 

流川的手指原来不像想象中那么冷,很有温度和生气。

 

三井顺势坐在了流川边上,坐下的时候用力有些猛,膝盖碰到了流川的手掌。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不甘而又充实的广岛IH赛后,趁着樱木住院前有过一次短途旅行,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木暮坐在驾驶室里,赤木两手搭住车身,宫城占据车头,樱木赤脚站到车顶上高唱天才之歌。疲劳得要命身体的感觉还没恢复就接到了国青队的征召,窝在车斗里打盹,有个家伙的体力更差,看似坐得很直,车子一晃动膝盖就不自觉地靠过来。3+1果然是利器,造犯规的人一脸无辜。

 

“待会儿出丑可别怨我!”三井大力拍拍流川的肩膀。

 

真心话大冒险遇到冰山寡言者会起什么化学反应?

 

和大家想得都不一样,热情专业的体育记者对上了冷淡尽职的八卦小报。

 

“打得最痛快的比赛?”“初吻?”“最欣赏的球队?”“……第一次?”“心中的最佳阵容?”流川每次提问的迟疑时间都更为明显地延长,“幻想对象?”不过明显的迟疑被认作是艰难地模仿大众思维,木讷无表情被误读为尽力地融入正常社交。“你小子开窍了啊!”就连充当体育记者的那位当事人都毫无察觉,甚至眉开眼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不疼,掌心很热,他喝多了,但他没醉,他一个问题都没有乖乖作答。终于有点不良少年的样子了。

 

流川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接触,隔空,隔着一个篮球的距离,手掌被震得很痛。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传球很生硬。幼稚的仇恨往往是由爱引起的。这个大他两年的家伙妄称前辈,他幼稚得就像被抢了玩具的幼儿园小朋友。

 

流川很快地发现幼稚的是自己。新鲜的伤口上还贴着OK绷,他却好像已经厚脸皮地忘了昨天的事情,刷的一下空心进篮,只花了三秒钟就干脆利落地挤掉了努力了两年的木暮的位置。流川转过头去有些不可置信,就算有该死的天赋和球感也不能嘲笑勤奋和汗水。不过你可挤不掉我的位置,流川面无表情地从三人包夹中飞身灌篮——光有天赋是远远不够的。

 

流川很迟钝地发现了自己的迟钝。三井倒下去的那个动作就像眼睁睁地看着玻璃以慢镜头跌落却无力去挽救这个结果,那些碎片割进流川的身体。他从没有真正嘲笑过篮球,他嘲笑惩罚的始终是自己。为此他宁愿不惜体力把自己的脆弱不堪一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三井对自己濒临极限的表现还算满意,但并不喜欢濒临极限的感觉。自我毁灭的美感往往承载着被过度消费的感动——这全都是自找的苦果,无处藏身的尴尬和示弱,死相再难看也要撑下去。三井把头埋在毛巾里,漏过的视线中是流川锐气逼人的黑白分明。三井狠狠地擦了擦脸,把所有的表情都擦去却没法擦掉身体的疲惫和眼中的后悔。

 

流川很晚很晚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曾了解这个前辈,即便三井是他队内传球默契度最高的队友,在不用拼命练习套路仅靠身体感觉的情况下。他比那个红头发的白痴还白痴,耗尽了所有,把自己的弱点暴露成筛子一样任人宰割,仅凭初生婴儿般的本能和信任——流川在那时才明白这个同样狂妄自大的家伙只要站上球场就不会盲目自大,他从不抱怨寥寥无几的持球时间,少有人跟他配合跑位传切挡拆,他只是让自己的出手更快更高更果敢更准确。三井其实一直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包括他那个中二的踢馆计划——那也是有大局观的,从一个点开始分崩离析到一切都灰飞烟灭,要毁的话就干脆毁掉一切。但其实最容易心软的人也是他,他先于别人把自己钉在了赎罪的十字架上。在其他人都还只是男孩时,只有他渐渐成长成为了一个男人。

 

“喂,在发什么呆?醉了?走了!”三井拉了拉流川示意他站起来时,流川才发现大家已经起身互相作着告别。

 

流川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憋出了“续摊”两个字。

 

“你这幅冷冰冰没情趣的样子,就好像拖着个一比一手办到处跑,续上十摊也是味同嚼蜡,还要给你买单!”三井作势敲了一下流川的头,喝多了后他很放松,这些小动作做得亲密自然。也许只是前老大关照小弟的习惯性动作。

 

“应该我请。”流川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

 

“我们尽地主之谊,这顿算赤木木暮和我的。”三井笑得眼睛都在闪光,“去美国你请。”

 

“我回来了。”流川看着三井,声音很低,像是只注视着他只对他一个人说话。

 

三井像是被刺中了一样,眼底折下很明显的痛苦:“你……放弃了?”没等流川接话,他眼中的神色转而狂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作为亚洲球员来说!就连欧洲球员都有不适应的。你在上升期,你的表现很不错啊,得分效率非常高,不比联盟最佳替补差!虽然球队目前成绩不佳,可你们老板舍得花钱,下赛季的交易都看好你们……”

 

“受伤,训练的时候。不走运。”流川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穿过空无一人的沙滩。夏天救生员坐的瞭望台在黑暗中孤零零地守望着大海,白天的活泼嬉笑到了夜晚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

 

一路走到车站三井的声音才响起:“很严重吗?”平静了许久后仍平复不了焦灼的痕迹。

 

“还能打球。”流川的额发被风吹起,他的唇边居然有淡淡的笑意,可惜三井看不到。

 

“完全不懂得自我管理。”三井看着流川被冻得发白的脸,突然解下围巾,带着怒意胡乱地绕在他的手上,气呼呼地打了个死结。

 

动作有些粗暴有些孩子气,可是很暖。

 

流川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口袋。对岸的法则是“天空没有界限”,而他偶尔会怀念这个温暖柔和的边界。

 

也是在车站。流川没料到寒潮在下午就汹涌而来,训练完只穿了件V领针织毛衣,没有口袋。自行车又撞坏了,站在穿堂风呼啸而过的车站不一会儿他白皙的脸就冻到惨无人色。三井皱了下眉头后又舒了口气,扬起下巴,示意流川把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完全不懂自我管理!你小子赛前别出岔子,把手感给冻冷了!”这个没自觉的前辈还好意思瞎扯自我管理。流川迷糊地瞪着三井整齐闪亮的门牙以及臭美功能大于保暖功能的大衣差点习惯性地脱口而出“白痴”两个字,又累又冷的困倦感把嘴唇都冻住了懒得开口。除了打球外流川并不喜欢身体接触,但冷得实在够呛,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三井明明比他矮三公分,却用一种居高临下带着长辈关爱晚辈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手上有球的话,流川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用种种技巧把这种眼神击得溃散。随着列车的晃动,流川的手在那个狭小的空间从这一头晃到那一头,温暖柔和的边界。靠得有些近,三井的脸看上去有种熟悉的荒谬感,又有种陌生的亲切感。暖意渐渐从手心蔓延至全身,悄无声息地钻入心脏……流川睡着了。“混蛋,竟然站着也能睡!”流川的眼睛不大,睫毛却极为浓密,看得久了,一丝一毫细细密密地爬到心里,平添许多微小的情绪,很烦。这样的姿势,对面的那个人一点点地把头靠向他,在车上怎么看怎么暧昧,已经有小女生低下头用头发遮住脸吃吃的笑,中年人则尽量克制住面部肌肉可克制不住嫌弃厌恶的眼神。“得寸进尺、引狼入室、榆木脑袋、不知言谢……”三井只能忍着在脑海中做成语练习。

 

“喂,你踩线了。”流川伸出被围巾绑住的双手扯了扯仍在生闷气一头走向前的三井,把他从候车的黄线位置往身边拽。三井在稍稍失去平衡身体眼看着要靠上流川的时候迅速地调整了一下,站直并向右偏开,“啰嗦!”

 

虽然还是学长,可距离越来越远了。

 

就像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踩线,而流川也遵守默认的规则没法踩过这条线越界。

 

“你小子真是明星待遇,套房!”踏进酒店的房间三井都快累得站不住了还不忘调侃一下流川。流离的灯光在玻璃上反射出他的影子,他却是暗的。

 

“不跟你客气了,我先去洗澡,作为学长也不算失礼吧。”三井擦过流川的身边走向浴室,一边随手把领带闲闲地扯开,笑得明目张胆的开朗。

 

那个松开领带的动作让周遭的空气都变紧了,一定是空调开得太大。

 

等到流川洗完出来的时候,三井已经趴在床上小睡过一觉了,语声之中带着迷糊,像个不设防的可爱的小孩子。“嗯,我设了闹钟,清早可能会吵醒你……还不睡?”

 

“时差。”流川简短地回答,关上灯。

 

黑夜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他静静地望着他,聆听他的呼吸,坠入一个甜蜜的深渊。只有在黑夜里他才能肆意放纵锐利到伤人的温柔。他们分开了许久,真正的地球两端,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因为他是前辈——除了篮球没有任何交集的前辈。他也不能问他要第二颗纽扣,虽然他是前辈——但却是同性别的前辈。况且他想要的根本不是纽扣,他只想要在紧张刺激滴汗的比赛中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看他柔软的手腕压制下划出美丽的弧度,听他空心进篮的声音,哪怕一起无声地流泪,但不会后悔,从来没有过后悔。他们甚至还有过一个胜利的拥抱——那是一个奇迹,那也是流川第一次伸出手温柔地环绕,虽然只是右手,因为他被他的热情和主动震惊到左手僵在了半空——流川从没有试图去回应过别人的情绪,哪怕只是下意识的。流川一直只是凭直觉投出速度极快的直球,而那个拥抱像一个精准地捕捉到他心绪的捕手,掌心里的安全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停留,生涩的甜蜜的感觉如此可怕,迷乱心智。

 

那并不是个完整的拥抱,因此一直让他惦念。感情这东西很奇怪,最初的开始如同无声的涨潮,连流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等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溢到了胸口,强烈地翻涌,然后慢慢窒息。在地球的另一端,在偶尔孤寂的夜晚,他会奢侈地放纵自己想他。我还不够强,我还不够强,我还不够强,这并不是最好的我……现在他才发现再不说就要淹死了,悄无声息的,而他永远不会发现。

 

有些遗憾,应该在那个时候完成那个拥抱,握住他的指尖,也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不,还来得及,赛季总是漫长而疲惫的,状态总会有起伏,难免会陷入糟糕的情绪,但最终结果还没宣判。

 

此刻,当黑暗逐渐褪去但还未离开的时候,他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他可以永远是他隐秘的前辈。

 

三井离开时没有想过流川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以那样的方式。人在怀旧时柔情往往会溢出边界,但作为高中时一起打球的前辈,他早已完成了任务,他们今后的交集不过是几年一次的聚会,或是大扫除时翻出泛黄的相册偶尔追忆一下青春年少。尽管每次看到电视直播中的学弟时他难免总会有小小的得意和自豪,“那时我也不差吧”,哈,一起打过的那些比赛真痛快!

 

“这是什么?”三井皱着眉奇怪地看着流川扔在他桌上的合同,“你觉得这合同有问题?被欺诈了?需要找个靠得住的本地律师?”

 

“金额,”流川紧盯着三井,“前辈还满意吗?”

 

三井愣了半天,这小子是中了什么邪,一大早就登门拜访,难道就是为了炫耀刷新了本土球员薪金最高纪录吗?这应该去找樱木才对。难道?三井眼睛一亮,突然倾身向流川,“你要换经纪人?想找我做经纪人?”

 

流川的表情看上去比三井还要吃惊,不过很快地摇了摇头,“下半辈子,够了吗?”

 

混蛋,就算是数学不好,这还是赤裸裸的炫耀!

 

三井克制住自己,在桌子底下捏着拳头,可脸还是气红了,“两个人的下半辈子都够了!”

 

流川的脸色变得很古怪:“前辈……知道了?……你同意了?”

 

“你在说什么?”三井从来没有在流川脸上看到过那种神情,这神情出现在流川脸上未免用到的肌肉过多过于复杂了,复杂到三井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它定义为笑容。

 

“篮球和你,下半辈子。”流川又顿了顿,“没有篮球了,也有你。”

 

三井交握着的双手有些颤抖,“彩子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是我问的学姐。”流川沉默了一会儿,“想了解你的一切。”拼命努力进了电视台做体育记者,做了同性恋球员在集体运动中的沉默失语专题引起很大反响,传出和排球国手的同性绯闻,国手被迫去其他国家的联赛打球,三井被电视台雪藏打压,如今做着别人不愿做的琐事累活,幸好有同在电视台的彩子帮忙趟事。

 

三井把所有的表情埋进双手,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所以你是傻瓜吗?那些都不是事实,可还是……”三井的声音低不可闻,“会毁了你的,流川。”

 

流川俯身过去,拉开三井的双手,握住他的指尖:“忘了这句话吗?我想再听一遍,‘我们很强!’”

 

三井全身一震,没有忘记,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广岛的夏天,流川被南烈肘击眼睛后中场休息时回到更衣室对大家提出的要求。

 

三井扬起头笑了:“我们一直很强。”

 

流川站起身来,不知道正常的流程应该怎样,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温柔地环绕过去,至少不该再留下遗憾。原来完成一个完满的拥抱让人感觉如此踏实,原来投出压哨球等待最终赛果心跳静止的感觉不止于赛场,“你答应了?”

 

三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别太嚣张。你还有四年合同。”

 

切切实实的甜蜜简直比百发百中投球时的手感还好,流川很不舍放手,但他看不到三井的表情。他把头转向三井,很认真地说:“绝不接受退部书!”

 

“混蛋,都说了别狂妄自大了!还有,别对着我笑,太毁形象了!信不信我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卖给你的亲卫队!”

 

赛季很长,最好的总是留在最后,一枚戒指。


[201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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